漂亮的新娘

朱大富年近四旬,身家過億,至今還是個“鑽石王老五”。

  發達前,朱大富曾有過一段婚史。洞房那天,朱大富把老婆拉到櫥鏡前照了半天,然後對老婆說:“我是正宗豬腰子臉加缺下巴,你呢,鬥雞眼外帶大齙牙,也算絕配,誰也不吃虧。可你想想,如果咱後代全盤繼承了這些遺傳基因,你說他們還有將來嗎?”老婆大齙牙一呲,說:“你什麼意思啊,後悔啦?早說啊,幾家等著呢。”

  從那以後,朱大富和老婆辦事都採取嚴格的措施,調侃說,寧願絕種,也不能破壞構建和諧社會的大局。

  幾年後,朱大富搞房地產發達了,他給了老婆一筆錢,辦了離婚手續。朱大富發誓,再找老婆,一定要是範冰冰、李冰冰那一款的。聽說婚介所有美女,朱大富決定去撞撞大運。

  朱大富知道自己長得寒磣,怕對方只看上他的錢袋,便故意找來一套陳年行頭,把自己打扮成犀利哥的模樣,來到一家叫“紅娘”的婚介所。

  當班經理江紅豔見朱大富進了婚介所,老遠便迎上來,說:“大叔您是來找活幹的吧?您該去勞務市場啊。”

  朱大富一聽滿臉的不高興,心想,什麼眼神啊?他笑著對江紅豔說:“我是來徵婚的。”江紅豔一聽,驚得一雙眼睛都直了,沖他笑了笑說:“大叔您有沒有搞錯啊,你來徵婚?想砸我們牌子啊!”

  朱大富一聽火了,只見他兩眼一瞪,沖江紅豔嚷道:“砸什麼牌子?這婚我還征定了!”

  磨了半天,江紅豔沒辦法,只好答應讓他報了名。交費時,江紅豔又多收了他三百塊,說是“照顧性集資”。

  幾天後,朱大富接到江紅豔的電話,說給他物色好了一個。

  朱大富掛了電話,覺著江紅豔挺靠譜,連忙收拾了一下,興沖沖奔紅娘婚介所而來。

  到了大門口,走得急了點,和正要出門的江紅豔撞個滿懷。把江紅豔氣得沖他大聲嚷道:“急什麼呀急,人已經走了。”

  “你走了,還是誰走了?”朱大富調侃道。

  “別美了,等下次吧。人家姑娘說了,人長得差點倒是次要的,誰願找個窮光蛋啊……”

  朱大富沖江紅豔一擺手,“得,得。走了正合適,我就是沒錢!”

  “哼,怎麼沒錢比有錢的還橫啊!我這兒忙著呢,你回去等著吧。”江紅豔用餘光掃了朱大富一眼。

  過了幾天,江紅豔又打來電話,說有一個叫瓊安娜的八零後美眉應徵,約他見面。並將對方照片傳到他的手機上。朱大富一看,心想,這個江紅豔開什麼玩笑?整個一未成年少女。江紅豔告訴他說,人家研究生畢業都快兩年了,地道的都市白領!又說,現在那些八零後、九零後的想法怪著呢,做事不需要理由的!朱大富疑惑地望著江紅豔說:“我怎麼有點犯迷糊?”

  江紅豔也一臉的不解,便對朱大富說:“我們也在琢磨呢。就她那條件,怎麼著也得找個富二代呀,怎麼會看上你?”

  朱大富不樂意了:“我怎麼啦?不配?”

  江紅豔一笑,說:“您說呢!那天你走後,我們就說過了,等有新近喪偶又拖家帶口的小寡婦給你牽一下線,說不定能成。”

  “你會不會說話?”朱大富這個氣,真是狗眼看人低。他心裡罵道,想了想,還是把那氣話壓了回去。“幫我約一下,我要見她。”

  “那好,你先過來把費用交了吧。”

  朱大富一聽就急了,沖電話裡嚷道:“不是交了嗎?”

  江紅豔一聲冷笑,說那是報名費!你老人家要見美女,我們得付女方車馬費,還要安排約會地點,還有茶點什麼的,這不都得花錢?“想不想見?要想見再交兩千。”

  沒辦法,朱大富只得從網上把錢轉過去。

  當天下午,朱大富就和瓊安娜在茶社見了面。儘管朱大富已經有了心理準備,可一見面,朱大富還是驚得目瞪口呆:想不到瓊安娜這麼漂亮。瓊安娜告訴朱大富,她目前供職於一家外資企業,收入頗豐。又問朱大富幹什麼營生。朱大富只說打打零工,聊以糊口,目前無房無車無老婆。瓊安娜一笑,說“爽啊,自由職業者,還是無產的!”臨了,朱大富忐忑不安地提出了那個一直憋在心裡的問題:“你會愛上一個窮光蛋嗎?”

  瓊安娜詫異地看了他一眼:“幹嗎,愛上一個人非得要給出理由嗎?”

  第一次見面,瓊安娜就給朱大富留下了極好的印象,豔而不俗,性格爽快,不愛錢,就是稍稍有點沒心沒肺。

  在後來的接觸中,更讓朱大富驚詫的是,瓊安娜居然十分傳統。他們相處期間,僅限牽手擁抱而已。有幾次朱大富酒後動了心思,都在最後關頭被瓊安娜堅決擋回去了。瓊安娜對他認真地說:“你別把我當成那麼隨便的人啊,該給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全部奉獻!”朱大富噎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,又羞愧又激動。

  結婚前夕,朱大富才向瓊安娜亮明瞭自己的身份。瓊安娜一聲冷笑說無聊,“你以為我會信?”瓊安娜面無表情地沖朱大富說。

  朱大富把瓊安娜帶到自己的公司,讓她實實在在地看到了那一大筆資產。瓊安娜問朱大富為什麼現在才告訴她。朱大富說因為你不愛錢,所以才沒說。

  不久,朱大富和瓊安娜結婚。婚禮上,朱大富將一張銀行卡交到瓊安娜的手上,說這裡差不多就是他一半的資產,讓瓊安娜隨便取用。又說,他們即將入住的那套豪華別墅,也歸瓊安娜所有。

  新婚蜜月整整持續了半年時間。

  誰知半年後,瓊安娜的肚子毫無動靜。朱大富有些著急了,他問瓊安娜:“怎麼回事呀,是種子黴了還是田不肥啊?”

  瓊安娜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:“這得問你呀。你沒聽說現在環境污染對男人的傷害最大?男人精子的成活率只有原來的百分之五十。加上你煙酒不斷,剩下那百分之五十我看也快被你折騰得差不多了。”

  “不會吧,哪天我們去醫院查查?”

  瓊安娜猶豫了一下,說:“行,就去市醫院吧,那裡的醫生我熟。”

  幾天後他們去了醫院,做完檢查後,醫生說三天后來取單子。

  那天吃早飯,朱大富提起去醫院取單子的事。瓊安娜臉色陰沉,說:“我有點不舒服,你自己去吧!”正說著,朱大富的手機響了,是公司打來的,說有一個重要客戶來洽談業務,請他立即過去。朱大富匆忙走了。

  晚上朱大富回來,瓊安娜說醫院的檢查單取回來了。見她一臉愁雲,朱大富有些吃驚,“怎麼,是不是你有毛病?”

  “你才有毛病呢!”

  朱大富忙安慰瓊安娜說:“沒關係寶貝,不能生咱就去領養一個,現在人家大城市都在玩丁克呢!”

  “不行!”瓊安娜轉身取來化驗單,朱大富接過一看,上面說精子的成活率只有百分之零點五,一個點都不到,即便僥倖能生出來也是個殘疾。朱大富如五雷轟頂,差點沒暈過去。

  半個月後,朱大富無意中碰到他們上次去治病的那家醫院的一位醫生。那醫生見他過來,老遠就打招呼:“你們現在怎麼樣?”

  朱大富一頭霧水,問:“什麼怎麼樣?”

  “你們上次不是去做檢查嗎,我和那個主治醫生是一個科的。”

  朱大富尷尬地一笑,說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嗎?我們正打算領養呢!

  醫生搖搖頭問道:“你妻子的情況你知道嗎?”

  “知道啊,她挺正常的!”

  醫生撲哧一笑,說:“先生,你是裝糊塗呢還是真不知道?”

  朱大富莫名其妙:“知道什麼?”

  醫生壓低聲音說:“她是改裝的。”見朱大富還不明白,那醫生又補充了一句說,瓊安娜是變性人。最後又壓低聲音說:“你千萬不能說是聽我講的呀,我也是聽來的。”

  朱大富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。見到瓊安娜那張笑靨如花的臉,他開始冷靜下來。吃飯時,他故作平靜地把醫生的話告訴了她。又問她,醫院的單子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腳?

  瓊安娜愣在那裡半天,然後放下碗筷說:“我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,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。這樣吧,我今天先搬出去住,明天咱就去民政局辦手續。”

  朱大富本來還存著“萬一不是”的僥倖,沒想到自己眼前的、他深深所愛的人竟然真是“改裝”的,頓時火冒三丈,他猛地一拍桌子,用手指著瓊安娜的鼻子說:“你說得倒輕鬆,一走了之,我怎麼辦?你必須說清楚,為什麼要騙我?”

  瓊安娜只顧伏在桌邊哭泣。

  想到花了若干銀子沒想到竟娶回來一個“改裝”的新娘,朱大富不由心頭火起。他去紅娘婚介所找到江紅豔。江紅豔大呼冤枉,說她們只負責幫人介紹物件,哪裡知道她是原裝的還是改裝的?莫不是還讓人家脫了檢查?就是檢查也不見得能查出來呀。“你這都整了半年了,不是還沒搞明白嗎?”

  朱大富放下狠話,說:“我們法庭上見。”

  回到家裡,大門洞開,室內一片狼藉。朱大富大吃一驚。鄰居過來對朱大富說:“剛才有一輛車停在門口,你太太說是喬遷。我們心中還在奇怪,這喬遷大事,怎麼不見大老爺們兒呀。”朱大富還沒回過神來,只見一輛小車開到門口,下來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,說是今天搬家,東西馬上就到。

  朱大富莫名其妙:“搬家,搬什麼家啊?”

  那男子問明瞭朱大富的身份後不禁驚恐起來:“不會吧,你太太說你出車禍死在外地了,這才把房子賣給我們的。這是怎麼回事?”

  朱大富心中直罵自己愚蠢。當初為了討好瓊安娜,房產證上只留她一人的名字,現在倒好,給她提供了方便。再查卡上的錢,就這一兩天,已被全部提走。

  朱大富趕緊打電話報警。警方帶朱大富去紅娘婚介所找江紅豔。到了那裡一看,婚介所已經歇業轉讓,江紅豔也不知行蹤。再去醫院找當初那位主治醫生,說是剛辦了辭職手續,和來接他的兩個年輕女子一起走了。

  朱大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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